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樹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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瘋狂早晨的流水帳。

  大概有點神經,一個關於早晨的流水帳,微文青。

  昨晚十二點多開始看惡意(推!!!),覺得當初挑伽利略入手真是失策,差點要東野圭吾一生黑的。四點半閱讀完畢,準備就寢,翻滾了一個多小時卻遲遲無法入睡,腦海中不時縈繞著小說情節,以及自己架個部落格發些讀書有感的可能性。

  五點半,估計是睡不著了,忽然想到村上春樹說慢跑會激發靈感(對,我還沒放棄架部落格的妄想),科學研究指出運動有助大腦分泌多巴胺還是阿法波之類的,於是就在五點四十七分,無來由的,我發瘋似地出門爬山.....

  空氣微冷,風在臉頰上劃下兩道淚痕,六點十七分一盞路燈在我面前熄滅,清晨是灰濛中透著白的混沌色調,山上的樹木讓人產生置身於森林的錯覺,比起亮燦燦的翠綠,我還是喜歡低調沉鬱的蒼綠來得多。踩過遍地腐朽的落葉,路上行人大多是一些大我三四倍的老人家,他們或者踽踽獨行或者三兩成群,以極緩慢的腳步行走著,至於在某些平坦的地段,一群人排開一同做早操,使我不禁興起走過去拍拍他們肩頭的念頭,或許然後問聲:嘿,我也可以加入嗎?──開玩笑的。

  每次爬山總會想起很多事,每當經過某個波段,便想起小二時參加植樹節,和同學們在此埋下一株株小小的樹苗,儘管真正留下來的只有十幾棵;小學高年級被父親逼著一起爬山,腳程很慢的我總試著超越父親趕回家看網球王子和中華一番;大一時和母親唯一的一次爬山,一想到自己在爬的是政大的山,儘管嘗試著掩飾,卻沒能做得很好,邊走邊哭,走到四維堂前又瘋狂大哭,然後被路過的學生驚恐的看著;一下時修了環山健走,依然用最快的腳步爭取回家用電腦的時間...或許某天爬山,我也會想起這個早晨吧?

  每次爬山爬到後來,總會忍不住用很醜的姿勢抓腿,不知道為什麼,就是很癢... 下山的路途,蜿蜒的柏油路以及與高壓電線桿相覷的高聳樹木,一旁偌大的球場幾個老伯在打網球,前方的大叔大聲唱著糗highhigh的歌詞,聽他不成調的嗓音,我想這個人大概是個神經病。他歪歪斜斜的動作使我覺得有些不協調,才發現他竟然赤著腳,本來帶點鄙夷的我,見他停下望著醉夢溪枯竭流水的背影,不知怎麼地忽然有那麼一點羨慕。

  回到街道,六點四十幾分,賣粥的攤子已經開始營業,買了一碗瘦肉粥順便和老闆娘們聊了兩三句,儘管時常來買粥,這卻是我們第一次交流,其實一直很討厭和做生意的產生關係,但此時卻覺得有點窩心。幾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學生臭著一張臉在站牌下等待公車,我想到國中還有高中時的我,此時應該還是睡著的吧,一個小時後必定也是臭著一張臉恨著530為什麼還不來?

  我回到家,看到母親已經坐在餐桌前,具體做些什麼我已經忘了,此時只想趕快吃粥,卡比獸。

  因為這特別的早晨,使我覺得自己暫時成為了一個特別的人。以前讀到的世說新語篇章中,子敬的評價是比較高的,但我就是喜歡子猷,只為在某個下雪的夜晚他乘興而行興盡而返的性情,多好!這個早晨總覺得自己彷彿與古人的風雅沾上點邊,儘管起因一點也不浪漫──今天廣原八成又要睡著。

  如果某天又發瘋,再去爬一次山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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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-04-22